裴沐珩不喜长舌之妇,对着二人皱了皱眉,“自己去领罚。”随后目不斜视离开。
行至清晖园侧门,径直便进去了,清晖园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多,一路安安静静,循着甬道踏上正屋廊庑,隔着透明的五彩琉璃窗瞥见屋内坐着一人。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旧衫神色容静坐在长几后,雪肤乌发,杏眼盈盈,大约是想到什么,她托腮笑了笑,被灯火衬着,颇有几分顾盼生辉的美。
如若当初有孩子,她就不会轻易提和离,有了孩子,她便落地生根,不会再想着和离。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裴沐珩对孩子的祈盼是毋庸置疑的。
收整心情,他如常踏入东次间,陈嬷嬷亲自替他接过氅衣挂在屏风处,又给他斟了茶。
“回来啦。”徐云栖听到动静,朝他露出笑容。
裴沐珩净了手喝了茶,来到她对面坐下。
徐云栖这两日忙着整理他从苗疆捎回来的药材,其中有一盒铁皮石斛,徐云栖擒起一颗往嘴里嚼着,依照大小不一分放在不同的格子里,她做的细致认真,裴沐珩一时也不好打搅,
“你先忙,我去书房,等会儿再回来。”
徐云栖微愣,连忙抬眸问,“三爷有事吗?”
裴沐珩这会儿面上生了几分不自在,他起身抬脚勾来鼓凳,坐在她长几对面,将手臂伸出,露出一截瘦劲的手腕,
“云栖,你给我把把脉。”
徐云栖喉咙一哽,面色立即凝重几分,“你哪儿不舒服吗?”
裴沐珩侧眸朝侍奉的陈嬷嬷看了一眼,陈嬷嬷赶忙屈膝退了出去,又将廊下伺候的人都使开了。
裴沐珩等她们脚步声走远,方正色看着徐云栖,“我们成婚这么久,夫妻敦伦也算频繁,却一直不见喜讯,你看看,我是否于子嗣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