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还真没诓裴沐珩,一个上午都在配药,躲躲闪闪不是她的性格,午时初刻,她大大方方出现在他面前。
裴沐珩身子已大好,正坐在桌案后看折子,脚跟前搁了个炭盆,另外一个放在罗汉床附近,显然是给她备着的。
徐云栖见他在忙,便没急着催他,而是将药盂搁在一旁,坐在罗汉床上烤火,“我给三爷调制了些药泥,待会敷几处穴位。”
裴沐珩这次生病,叫徐云栖摸清了他身子底细,知道他哪儿有隐患。
裴沐珩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内敛,修长俊逸的男子,端坐在案后一丝不苟忙着公务,头也不回答道,“你再等一等,我马上好。”
这副模样是徐云栖熟悉的模样,她心里缓过来,坐在一旁喝茶,“不急,用了午膳再敷。”
谁也没提早上的事,却偏生有一丝暧昧在二人当中无形流淌。
裴沐珩继续翻阅户部送来的文书。
他像个高明的猎人,始终完美地把握着节奏。
既不能让她安安稳稳缩在龟壳中,也不能越过她承受的底线。
循序渐进,适可而止,方是长久之道。
午后徐云栖帮着他敷了药泥,结束后带着器具离开,“你先歇一会儿,晚些时候我给你送药来。”
徐云栖前脚离开,裴沐珩后脚迎来了久违的客人。
正是内阁首辅荀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