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裴循确有几分把握。
裴沐珩与徐云栖之间有一条无可逾越的鸿沟,那便是徐云栖要行医,且没打算为裴沐珩让步,而荀允和显然也十分明白这一点,这便是裴循的突破之处。
他将棋谱收好搁在一旁,又从锦盒底下一层拿出一册书,随后又推至荀允和面前,
“除了棋谱,我还寻到这册医书,阁老不知,我曾教云栖射箭,也算有师徒之谊,寻到这册医书时便想起了她,阁老护犊之心本王看在眼里,遂将之一道赠给阁老,帮阁老做个人情。”
荀允和目光落在那泛黄的封扉,果然眯起了眼。
裴循便知这份礼触动了荀允和,他握着象牙扇悠哉游戏笑道,
“云栖这性子呀,天真烂漫,如翱翔之云燕,她这名儿是阁老取的吧?”
提到女儿,荀允和面色显然柔和下来,他笑道,
“是,她出生时我喜爱之至,翻遍诗书方取了这个名。”
裴循慢慢颔首,
“‘平生为客老,胜境失云栖。纵有重游日,烟霞会恐迷。’是个好名。有山为伴,以水为友,得云而栖,该是何等自在。”
裴循这话是告诉荀允和,别忘了取名的初衷,徐云栖适合翱翔在天际,而不是被关在宫墙这个大笼子里。
裴循说完这话,明显察觉荀允和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点到为止,裴循目的达到,并未久留,将那盒子扔下不管,径直便离开了。
荀允和看着他闲庭信步的背影,脸色很快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