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后面的话皇后说不下去,只捂住眼,忍得牙关都在打颤。
裴循光想一想就能明白母亲当时的处境,他眼底闪现几抹寒光,“您别说了,我都明白了。”
随后定是她母亲当机立断,一箭三雕除去太子靠山,收拾了燕贵妃,趁机也将熙王踢除夺储的阵营,不得不说,这样诡谲般的计谋,出自一深宫妇人之手,令裴循十分惊骇。
裴循实在难以想象平日柔弱不能自理的母后,竟有这等谋略。
眼下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他沉声道,
“母后,就在方才,大理寺少卿刘越查到通州一案中,一河工撑不住审问,最后自陈是当年柳太医的关门弟子,他知晓柳太医身死的真相,是中毒而死,将矛头指向您,刘越得知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了陛下……”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手中杯盏失手而落,参汤彻底泼下来,将皇后裙摆湿了个透,
“你说什么?当年还有漏网之鱼?”
既然确定是皇后所为,裴循心底有了数,也就无暇多留了,他退身而起,
“母后,接下来朝中可能掀起血雨腥风,无论陛下如何责问,您只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晓,是有心人冤枉便可,您明白了?”
皇后脑子里完全被恐惧支配着,脸色白如薄纸,整个人木木的,压根没听清裴循说什么,只机械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