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胸前被热浪侵袭的滚烫,侧了侧身子,抬手抚上汪潮的后背,将人拥紧了些。

他大概能稍微理解这种心情了。

或许是因为对方太好了,而自己又无法承接这强烈的爱意,只能用简单的[靠近]来廉价的回应对方吧。

怀里的人睡得安稳,半夜醒来,叶晋舟感觉自己的胳膊麻的没有知觉。

他努力抽出手揉了半天,然后起身坐到了落地窗前。

街上的雪消的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一个多月,夏天就该到了。

他不确定妈妈还能不能看一眼盛夏的太阳,更不知道失去妈妈后的自己,应该靠什么信念继续支撑着活下去。

三十年听起来很长,但如果是年龄,其实也并没有太久。

叶晋舟感觉自己已经把一生的苦都吃完了。如果他能活到六十岁,那么平均两天,就在辛苦一次。

泪不知觉的从脸颊上滑落,浅色的眸子映上月光,透亮中只剩下悲凉。

三天后,清明的月亮圆润了许多,与这凄哀的日子格格不入。

汪潮没骗人,清明这晚,他果然没有回来。

偌大的酒店套房内,叶晋舟守着圆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那人回来了,一进门,便是一个深深的拥抱。

叶晋舟感觉肺叶里的血液被压迫住,气息哽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票买好了吗?”

汪潮放开他,盘腿坐上沙发再次确认行程。

叶晋舟打开手机看了眼,递过去道:“嗯,三张,一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