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垂落在瓦砾间的手动了一下,是近似于人类因压抑不住情绪而痉挛的生理反应。曾经他并不懂得这种感情,也不懂得这种感情的意义,但现在他却懂得了。
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
身后有人迈着悠闲的脚步不紧不慢地靠近。
他听见对方像是闲聊般发出略带惊讶的声音:“红叶,是我看错了吗?那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一名女子的声音随之响起来。
他应该回头戒备,或者理智撤退,但他忽然感知到一种疼痛——没有来由,毫无道理,从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一路痛至仍在跳动的心脏,痛得他不想回头,也懒得理睬那两个正在靠近的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去听外界的任何声音,手指攀向自己的心脏,好像隔着胸口的皮肉触及到那个正包裹着他的心脏、维系着他的心跳与生命的金色立方体。
兰波。
兰波、兰波、兰波、兰波……魏尔伦机械性重复的疯狂念想最终落在另一个他曾不喊过的名字上。
……阿蒂尔。
回想起来,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时常用浅笑或是无奈的表情看着他,唤他“保尔”这个亲近的名。
而他回复的总是疏离又不通情感的“兰波”,还有那颗从背后打向兰波的子弹。
“……哎呀呀。”森鸥外在碎裂的高速公路边缘停住脚步,看着仍坐在废墟中一动不动的男子,心想对方的情况好像糟糕得有点超出他的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