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霍烟这头藏在暗处的狼,什么时候冲出巢穴,咬破她的喉咙。
嗒。
簌簌......
第21分钟的时候,霍烟看完了平板上的资料,将平板关了,放进轮椅侧面挂的口袋里。
呼......
蓝苏抓紧了裤腿,听到自己的呼吸沉重起来,吸进肺腔的气体似乎带着刺,一针一针地扎进内脏。
处理完了公务,该处理她了。
是先问两句,还是直接动手,就像那天在蓝家大厅,说要把所有人的牙齿拔掉一样。
指甲抠进掌心,单薄的肌理几乎被指甲刺穿。
以霍烟的手段,蓝苏能想到无数种可能。
如果被扔下车,她可以沿着马路往市中心走,打辆车去住酒店。
像之前在阿勒泰,她从大巴车上跳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了两天一夜才躲开了黑手,到小镇买了辆摩托逃之夭夭。
只是,现在霍家不能去,蓝家不能回,好在她自己有一笔私房钱,应急是够的。
如果被拉到深山要杀她,那么,她只能被迫暴露身手,出手反击。一个残疾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助理,她还是能应对的。
如果,霍烟叫了手下来,要是还有枪的话......
想到这里,蓝苏停了下来,右腿不安地动了动——自从假扮二小姐,小腿上绑的小刀就拆了,那里空空如也。甚至,皮肤因为做了医美,瓷白如玉,任人鱼肉。
手无寸铁,这种无力感只在幼时沦落街头的时候产生过。
呼吸渐渐凝滞,紧攥的手开始痉挛,余光全神贯注地盯着霍烟,犹如踏上断头台的死囚,等待刽子手砍下大刀结束生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