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滚了一下,舌根跟着一颤。
蓝苏避开锋芒一般的眼神,看向池边涌出的滚滚水汽。
“我那边也有浴室。”
她尝试解释。
“蓝苏。”
霍烟叫她的名字,语气已经带了几分警告: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蓝苏抓了下裙子,她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回到了蓝家,成为一个听话的工具的时候。就像挂在小摊上的肉,买不买,全凭买菜的人决定。
她不知道霍烟为什么突发奇想,一定要跟她一起泡澡。但在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没有辩驳,也没有反抗。
她走到衣架旁边,背对霍烟,反手拉下连衣裙的拉链。单薄的衣料从两侧拨开,脊骨的线条下凹出半指的深度,蝴蝶骨随着手臂的曲展鼓动,被氤氲的水汽模糊着。
听话,是蓝苏这十几年来最擅长的事情。
过于的逆来顺受勾起了霍烟的一丝罪疚感,睫毛上的水珠一震,折射几缕水光。
那瞬间,她觉得蓝苏似乎不是当年救她的那人。因为那人逆光而来,带着血腥和硝烟味,纵然身受重伤走向绝境,眼睛却比钩子还要凌厉,大有纵然是死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的架势。
不像蓝苏这样,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像个藏在泥地里的应声虫,被这个浑浊的世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