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名字了,好像姓郭。”
“该不会是郭天王,郭乐吧?”
“好像是这个名字。”
“然后还想问下......”
前后采访一共10分钟,蓝苏都十分配合,临走时,甚至安慰陆小小,让她以后工作加油。
一出门,就撞见檐廊的霍烟。
轮椅面朝外停在檐廊边缘,半长的头发松弛地束在脑后,镜片反射出强烈光线,暗色嘴唇仿佛毒蛇咬过的血迹,黑衬衫的领口爬出鬼手,庭院里的树枝被风吹得东摇西摆,张牙舞爪好似鬼手。
“你还挺忙阿。”
平淡的语气如一把锯齿,三分责备。
蓝苏上前,解释说:“那个记者很可怜,如果没采访到人,明天就会被解雇。”
霍烟的态度却颇冷血:“解雇,说明她的能力配不上这份工作。今天靠你的怜悯回去交差,明天靠谁?”
这让蓝苏不悦:“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优秀。别人用三分力,她可能要用十分,还要面临时不时被开除的风险。我只用花10分钟,就能帮她拿到这份喜欢的工作,举手之劳而已。”
蓝苏跟霍烟的对话很少,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发生争执。眼神一动,瞄到霍烟后方朝她摆手示意不要说了的许盼盼,心里那股火就更大——霍烟永远这么高高在上,体会不到什么是众生皆苦。
蓝苏只知道,要是当年她在路边抱着膝盖哭的时候,有人能像她这样,伸出一只手,抛出一根橄榄枝,那是即便那一刻死去也幸福的恩惠。
“她是个好记者。”蓝苏盯着霍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