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苏将手机收进外套口袋, 礼貌疏远地问候。
“是很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蓝姗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摩擦着, 缥缈的烟雾在小波浪卷发中飘散。
“不怎么样,你走之后,已经陆续丢了三批货了。”
这点在蓝苏预料之中:“每次从印度卖场进货都很危险。要不跟父亲说一下, 不从那儿进了。”
毕竟蓝家对她有养育之恩,这个建议她给得也诚恳。
蓝姗却是苦笑, 好看的脸庞漫上无奈:“想什么呢?印度历史久,古董多,穷人也多。很多时候去居民区走一圈就能捡漏,父亲怎么可能不要呢?”
蓝苏不以为然:“但是货一旦被抢,得不偿失。”
蓝姗无声地点头,香烟的尾巴掉到地上砸成粉末,对着光线昏暗的白炽灯叹息:
“从前,只要是你运的货,从来不会失手。爸爸说你是蓝家的刀,我觉得他说得不对,你是蓝家的守护神。只要有你,蓝家的生意就不会垮。我相信现在也一样,只要你在,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话有一层很浅薄的言外之意,蓝苏沉默了两秒,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无意识攥紧:
“姗姐,我现在明面上是蓝家二小姐,不能帮蓝家运货了。”
“但你还能帮我。”蓝姗说。
“帮你什么?”蓝苏问。
“爸爸他......是不是让你去拿《黑山》?”
轰——
如果说先前的寒暄只是惋惜蓝苏过早离开蓝家,那么,当“黑山”这幅画出现的瞬间,便昭示这次碰面的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