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蓝苏关门的动作有点迟疑。
霍烟转头,眼神些微躲闪:
“噢......”
措辞了一下,“我来接你。”
蓝苏不悦地在口罩下努了努嘴:“你不怕被老宅的人知道?”
“他们不知道。”
“万一呢?”
霍烟被这个问题难倒,眼睫一垂,透着几分无助:
“我想不了那么多。”
蓝苏站在门边没过去,手挂在身后的门把上,身体一退,后背靠上门板,问:
“那你在想什么?”
霍烟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尽管还是坐着,但大拇指纠缠的力道明显大了起来,几乎把关节抠破皮。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委实没有必要再藏着。心一横,鼓足力气说:
“昨晚我喝醉了,好像说了很多话。”
她岿然坐在那里,外人一看,只觉得疏远、强大、霸道,不可接近。可蓝苏最看到完全另一个极端的东西——怯懦、犹疑、不自信。
霍烟也有这样的时候。
蓝苏忍着笑,靠在门边,静静欣赏这一幕世界名画,目光落上侧面高挺的鼻梁。
“然后呢?”
霍烟心里越发不安,混血的面庞佯装出岿然不动的镇定,只是深陷的眼窝划过的那丝一闪而过的拘谨,暴露了她的内心。
她强装轻松,用事先排练无数遍的平静语气问:
“除了那些话,我没做什么冲动的事吧?”
口罩下方的唇角沉下,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