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家处理不体面的“脏事”才有的阵仗。
霍衷德愣了愣,朝老爷子缓慢跪下:“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坐在红木椅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杵着拐杖的手开始颤抖:
“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明争暗斗,一直想要我的位子。我也相信,你担心小烟势力太大,给她的公司暗中使绊子。我更相信,霍烟前面三个太太,她们的死跟你和温霞脱不了关系。但是,阿生是你的亲兄长,他怎么死的,我要听你亲口说。”
阴暗的光线里,头皮似压着一口水井,越想伸直脖子,就往井水里沉得越深,无法呼吸。
霍衷德跪着伏在地上,身体的体积骤然缩减大半,看似走投无路,只能坦白:
“当时我去泰国,的确是有一件不能被爸你知道的事。但,我真的没杀二哥。我是去,去......”
“说。”老爷子岿然不动。
“当时......我,我......我其实去见了蒋丹。”
“蒋丹?”老爷子瞳孔骤缩。
“是。”霍衷德有了哭腔,“她是二哥名义上的妻子,但,但大家都知道,二哥喜欢哪个俄罗斯女人,蒋丹从结婚以来一直就在守活寡。是,我是乱.伦,我是不要脸。但是爸,我是真的喜欢她,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我是怕您知道之后,容不下我,也容不下她,所以才一直都不敢说的啊爸......”
中年男人悲恸地伏在地板上痛哭,日光斜斜地从西边照到那片徽式建筑的古宅,阳光直冲窗户,光线却被挡死。茧房内里住着一群自以为是的顽固,自以为看清局势,却永远摸不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