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脖子前倾,脊背拱起,脊梁骨像是被抽走一般,整个人变得麻木呆滞。
她煞费苦心找到的证人,不惜放下杀父之仇,用最卑微的方式请他出庭指证,在经历漫长的波折和算计之后,终于等到他愿意开口的证人。在开口的这瞬间,死了。
“有没有可能,”呆坐了十几秒,霍烟才勉强找到一点思绪,自欺欺人道,“他可能只是撞到什么东西,人没事?”
转头,像找救命稻草那样寻求蓝苏,“是不是?他也可能没事?”
蓝苏看着她,心里揪成一团,还未说什么,杜阿笙就打来了电话:
“霍总,我看到陈峰的车了。”
市郊的夜晚路上没车,遥遥一望就知道那是陈峰。
“他怎么样?”霍烟赶紧问。
“车撞到山体,爆炸了。”
轰——
耳膜炸出巨响,脑中似有一座岿然城堡,在一发炮弹之下归于废墟。
杜阿笙的话还在继续:
“他在河对面,我们过去大概2分钟。但......人应该是没了。”
“好。”霍烟几乎丧失思考能力,“注意安全,先报警,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