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吼了一通,他的情绪才终于释放干净。脖子一拧,冷笑,声音降了下来:
“呵,不过,您也别想着报警抓我。且不说我提前做好了不在场证明,警方拿我没办法。就算他们能抓我,我可是霍家这么多家产的唯一继承人。我进去了,公司怎么办?爸,您也不想看到,您打拼大半辈子的家业,最后没有人继承吧?”
整理好西装外套的下摆,抬手扶正领带结,怜悯的目光落到病床上一只脚跨进棺材的老人:
“除了我,你没有选择。”
折身,潇洒踏出病房,留下年迈沧桑的悲恸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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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份的气候热得让人呼吸短促,脚踩在地上都似热锅,稍停一会儿便要烤熟。
常年无人的海域水色澄澈,水底的贝壳纹路清晰可见,海水一退,露出沙滩上七零八落竖起来的蛏子。
这片海域属于一个堪称贫民窟的村落——昭耶村。
位于东南亚的一座岛屿,住的人鱼龙混杂,有当地土著,也有某天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譬如,这两天,靠织渔网谋生的老太太就捡回来一个傻子。
傻子长得很漂亮,大眼睛,深眼窝,高眉骨,个子高高的,身材颀长。
捡回来的时候,傻子身上的伤很重。肩上有一个穿孔,头也撞破了,高烧烧得浑浑噩噩。
老太太便把她拖到乡村大夫那里看病。说实话,昭耶村的人是不吃药的,因为实在太穷,生了病就扛着,看不下去就是一死,没多大动静。
可老太太非说,傻子长得跟她死去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便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傻子看病。
烧退了,能走了,但傻子想不起来自己是谁。问叫什么,不知道,问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但傻子会说英文,应该是读过书的。
可她每天做的只有一件事。
“苏苏呢?”她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