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衷德似乎丧失了为自己辩驳的想法,不是他不想活,也不是失去斗志,而是他分明有争辩的余力,只是放弃了争辩的想法。
落魄么?有一些。
愧疚么?不可能。
那双眼睛阴沉沉的,看看席位上的霍烟,又看看坐在她身旁的蓝苏,若有所思,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最后一桩案件。13年前,苏见鸿及其家人车祸身亡、家宅起火、长女坠楼案,是否你所为?”
这是霍衷德唯一没有承认的罪行。
“当时我在泰国,排兵布阵等着对霍恺生下手呢?谁有空去弄苏见鸿?”
他的目的,从来都是霍家家产,而非《黑山》这幅画本身。
最终,苏家惨案由于没有直接证据,没能给霍衷德定罪。好在前面盘问的部分已经足够判刑,最后,法官当众宣判,列出霍衷德所犯罪名上十条,依法判处——死刑。
“被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话啊,我想想。”
霍衷德的神情游刃有余,仿佛自己不是即将接受死刑的犯人,而是来法院点菜的消费者。他偏着头,抬起望了望天花板的排灯,眼中没有普通罪犯该有的忏悔、愤恨、心如死灰,而是仿佛藏着更大的阴谋。
“我被抓呢,不过是棋差一招。要是当年在老挝,我心再狠一点儿,没有把霍烟的腿打废,而是直接把她杀了,现在继承家业的,就是我。不过呢......你们也别太高兴。当年有人对苏家下手,就证明,想让你们死的,不止我一个。这你们就得小心了。千万别让苏沁醒过来。因为她一醒,肯定会指证当年的凶手。你们想想,要你们是凶手,会让苏沁醒么?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