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看向他,“你说什么?”
禹馀天王眼眶红热:“若是,尊上您还和从前一般英勇就好了。”
朱曦看了他一会,越过山峦望向云端的仙军,他们一个个都扬着迷茫的头颅,直直地看着她。
“吾啊,现在还站在阵前,告诉尔等如何调兵,如何摆阵,若是吾的元核没有返魂,现今的你们,岂非全在魔军的腹中?恐怕要不了一年,三十日,大荒足以亡矣。魔族不动,天仙族在大洞天享乐千万年,真以为世道不会变天?己无能,咎吾之庇护,可笑至极。”
“事到如今,尊上您又如何?您可与霪霏一战,换大荒安宁?”
朱曦面露鄙色:“你们以为,吾和霪霏死了,大荒就会太平了吗?”
禹馀天王像他身后的那群仙兵一样茫然。
空中飞行死灵被星火击落,云烧狮王率领仙兽与魔兽大军浴血厮杀。
“不会。”。朱曦与霪霏遥遥相望,只见对面的童子对着熔岩流轻轻一挥手,死灵军团和魔兽们前仆后继地涌入岩浆,靠一头头石化的尸首和浊气化成的欲石填起一点点道路。
朱曦说:“只要想着‘有人保护’,不论多么安全,总有一日,怀揣着这种想法的人都会被角落里不起眼的阴暗逐渐侵蚀。”
话语间,朱曦胸中涌起热浪,记起尘封的过去,那位白衣绝尘的高贵的女子是怎样展开双臂为她挡住灭顶的大爆炸,是怎样故作凶恶地训斥她远离长生和霪霏,是怎样暗自神伤地解释北朔和南煦诸国的争端,一次次警告她萌发的角落里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