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字,有那么难吗?”
“我欺负你,你忍着,别人算计你,你还是一声不吭!”
“翟忍冬……”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纪砚清一点也不想跟翟忍冬发火,她除了是个哑巴,骨头比别人硬点,还有什么缺点?
可是忍不住啊。
只要一想起来大了小了的事,她全在逆来顺受,她的火气就跟喷发的火山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喷发之后的冷寂则像冰锥,直往纪砚清骨头里凿。她没有温度的手从翟忍冬唇上挪开,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知道骆绪算计你的时候,发火了吗?”
翟忍冬扶在纪砚清腰上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喉咙紧涩到吐字困难:“没有。”
纪砚清:“为什么不发火?她算计的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前途,是你血淋淋的过去和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
这点翟忍冬比谁都清楚。
她愤怒过,就一个瞬间,为的是万一纪砚清知道了骆绪的盘算,知道了翟忍冬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母亲到底怎么过世的,会不会就……
“不要”她了。
她那时候正在想尽办法喜欢她,带她谈恋爱,正在兴头上,“为她好”这个念头一不小心就会上头,趁机篡改她的爱情观,倾斜她的理智,让她变得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哪天撑不住了,她可能,就“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