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化作冰锥,狠狠地刺入他的心口。
“不会有别人进来,令令。”李澹温声说道,“哭出声也可以的。”
他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脊背。
崔琤哭得厉害,就好像要将两世的烦闷都化作泪水哭出来。
李澹的心始终被她牵动着,她的悲欢喜乐他全部都能感知。
她太累了,也太辛苦了。
直到崔琤在他的怀里昏昏地睡过去,他胸腔中的剧痛才好转许多。
“梦里的事不会发生的,令令。”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但她已经睡过去了,不会听到。
李澹守在她的身边,直到漏钟再度敲响才抱着她走向殿外的轿辇。
他低声嘱咐随行的宫人:“仔细些,若是崔姑娘有不适立刻来报。”
再次走回正殿时,他的神情倏然变得冷漠起来,隐约透着些阴郁和狠厉,半分也瞧不出方才在崔琤面前时温柔的样子。
内室中太子已经清醒过来,他受伤的手掌已经被妥善地处理好。
李澹看着他,想起的却是那日崔琤血肉模糊的手掌。
他无法想象若是那日他没有及时赶到,她会怎样。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恶念就快要压制不住。
他不知道太子在发什么疯,但是伤到崔琤便是罪不容诛。
医官们见他面色不虞,默不作声地和宫人一起离开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