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护士才知,张莹莹已经调去了两人一间的高级病房了。
看来安韦博这个人虽然狗了点,但还算信守承诺。
推开病房门,张莹莹正靠坐在床头补作业,小腿被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吊在半空中。
听到声音,她从课本上抬头,脸上依次闪过惊讶和怯懦等神色,最后化为腼腆一笑,“你们来啦,快坐吧。”
江佩雯坐到她的床前,柔声道,“莹莹,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有点私事,你住院这么久,我都没能来看望你。”
张莹莹有些受宠若惊,“没关系的,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环视着空空如也的病房,拧眉问道,“张莹莹,你的父母呢?你刚做完手术,既不能上厕所,又不能打饭,他们都不过来照顾你的吗?”
张莹莹抿唇不语。
良久,她才幽幽说道,“前两天有个好心的叔叔来看望我,他说自己是做公益的,专门帮助社会上那些贫困学生。
他听说我连手术费都是借的,帮我缴足了医药费,还给了我十万块钱,助我完成学业。
我妈恰好在医院里,拿到那笔钱,当天便启程回了老家……”
江佩雯没有目睹那天的情形,不明状况,朝我递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张莹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妈本就是为了朝我要钱,才从老家追着我来到省城的。
见我实在没钱,便赖在我的出租房里不肯走。
得知我出了车祸,她欢喜坏了,以为终于能从我身上弄到点钱。
却没成想那个撞我的人是名外卖小哥,连住院费都掏不起……
这几天她住在医院里陪护,把大病房的人都给得罪透了!
每天想方设法,不是朝学校里的老师索要赔偿金,就是给那个外卖小哥打电话追问医药费,恨不得拉着路过的医生护士要点钱花。
那天,她终于等到社会上的好心人士来给我送钱,拿着那十万块笑得合不拢嘴,打电话给我爸,说咱家发财了。
然后她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下午便走了,连一分钱都没给我留下。
好在那位姓安的叔叔已经帮我缴清了住院费,还把我调到了高级病房来。
否则我欠塔娜的钱,短时间内怕是还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