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代雄眨了眨苍老的眸子,泪水从眼眶滚落。
她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她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即使现在火车提速了,交通很方便。
可巴代雄年事已高,今年已是百岁高龄,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
这一走,兴许就是诀别。
我叹了口气,上前劝道,“塔娜,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莽夯寨每天只有一辆小巴车通往吉首,赶不上的话,我们中午的火车票也得改签。
塔娜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寨子。
整个寨子的人都出来送我们,金华大姐喊着让我们有空再来玩。
我朝昨晚那条小溪边望了一眼,又失落地收回视线。
有些人啊,一生仅有一面之缘,再见了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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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车晃晃悠悠达到火车站。
龙冥泽负责拎我和塔娜的全部行李,拿着大包小包在人流中挤来挤去,咬牙道,“你就不能坐飞机走吗?”
“没有合适班次。”我头也不回的敷衍道。
我买绿皮火车的原因就是为了中途逃跑,坐飞机怎么逃,我还能跳伞不成?
龙冥泽被那些肩扛麻袋的大爷们撞到好几次,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跟在我身后千辛万苦的挤上了车。
我按照票号找到座位,我和塔娜坐在一起,龙冥泽与我们中间隔了过道,坐在靠窗的位置。
塔娜神色恹恹,把东西放好后便靠进座位里睡觉。
这趟绿皮车速度太慢,买票的人并不多,我们旁边都没有人。
过了半小时左右,火车停靠在一个小县城加水。
中途上来一对母子,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皮肤有点黑,手里拿着一个粉色公主裙的洋娃娃。
母亲穿着朴素,扎着两个大麻花辫,冲我们腼腆地笑了笑。
她抬头看了眼座位号,又看了看面容俊美而浑身透着邪气的龙冥泽,果断拉着小女孩坐到了对面。
我给龙冥泽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
他不屑地别过视线。
那位母亲把小女孩安顿好,起身去车厢尽头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