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昊知道他常年在可可西里生存,肯定有识路的本领,立刻把车停了下来。
“夜间行车我无法判断前方路况,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把车灯熄灭,你们去车里睡觉,我帮你们守着。”
嘉古冷冷说完,跳下车去,坐到前方一块大岩石上。
长腿弯起,随意地搭在上面,侧脸朗逸而深邃。
在这广袤无人的星空下,那灰扑扑的藏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狂野。
“我发现这小子还挺酷,要不回去我也搞一套藏装穿穿?”安言昊摸着下巴思索道。
我从背包里翻出旅行医药箱,从他身边路过,丢下一句,“你穿上之后就更像哈士奇了!”
安言昊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把医药箱放到石头上,对嘉古说道,“你额头上那个伤口得消毒。”
嘉古扫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偏头,“用不着,拿水洗洗就行了。”
“在这种地方,伤口发炎会随时要了你的命。”我提醒道。
嘉古不甚明显的喉结滚了滚,“啰嗦!”
我拿出碘伏和棉签给他擦拭伤口,好在只是破了皮,并不严重。
当我要给他缠纱布的时候,这小屁孩又开始拒绝,“不要那个,丑!”
我用当初对付人参娃娃的耐心哄他,“你相信我,一点都不丑,纱布是男人的勋章!是吧安言昊?”
安言昊以电锯般的呼噜声回答我,“昂~~~呼……”
“你看,他表示同意!”我掰过嘉古的脑袋,强行给他额头缠了几圈纱布。
嘉古一脸嫌弃,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将我推开。
我给他头上系了个蝴蝶结,拍了拍手,“好了,你看这多帅气!”
嘉古皱了皱眉,反正他自己也看不见。
我刚把医药箱放回车上,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被呜咽的夜风冲淡了不少,旋律有种大漠孤烟的苍凉,让我仿佛回到了在额尔古纳的那些日子。
我不由朝嘉古走去,看到他手里那一小截骨笛,顿时瞳孔紧缩,“你的骨笛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