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蒲江祺都忘记他为什么不回宿舍了,邵穹这一说,他才想起来,是邵穹说公司有事,他要离开几天,让自己来送人的。
眼见着一辆车从远处滑过,停在了邵穹身边,一股离别的伤感在空气中蔓延,蒲江祺疑惑地歪了歪头,邵穹大一就开了家公司,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邵穹工作忙而分别,但那种这一别就两不相见的悲凉让蒲江祺不得不用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压制自己阻止他离开的冲动,自然没看见邵穹在看见蒲江祺无动于衷时闪过的一抹失落,以及他若有似无撇向宓溟藏身之处的视线。
“蛙趣!被发现了!”黄天霸一个卧倒,带动了周围树丛的剧烈晃动,他还不死心的想把宓溟也按倒,让宓溟拍开手,还不高兴,“卧倒卧倒!有敌情!”
宓溟望着眼前晃地犹如十八级台风过境的小灌木丛,轻轻闭上了眼睛,吐槽了一句,“你跟踪课怕不是塞钱过的。”
“什么!你……”
在黄天霸跳脚之前,宓溟就起身往蒲江祺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天霸连忙去追,“哎哎,人家……哎?人呢?”
入目的街头,只有蒲江祺还站在原地,邵穹以及接邵穹的车早已消失不见。
蒲江祺皱着眉,看向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宓溟,心在躁动,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去接受他的靠近,但理智告诉蒲江祺,他男朋友刚刚才离开,他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看一个好看就爱一个,这是不道德的!
其实,宓溟此时不能用好看来形容,狼狈要贴切的多。
刚刚换上的衣服,让黄天霸按在泥地里摩擦,早就脏污不堪,还沾染了花瓣树叶之类的东西挂在头顶,看起来更像是个移动鸟巢,加上宓溟绷直的嘴角, 要不是他那张脸撑着, 妥妥的一个流浪抢劫犯 。
宓溟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是什么,本来他 以为自己直面邵穹和蒲江祺的拥抱,就算不发疯,至少也会冲上去把 人按到地上摩擦。
但真正看见,他的内心还算平静,那种自己东 西被人觊觎的不悦,让他自己很好的压制了。 不知是不是老者的话, 安抚了他,还是手里的礼物让他安心。
古时发簪可是定情信物。
宓溟好像把人拥进怀 的笃定,步步靠近,但 攥着木盒的手心微微的汗意,还是出卖了他— —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你……”
“你……”
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 又同时停了下来,墨迹的黄天霸想打人。
可气氛并没有尴尬,至少宓溟觉得,蒲江祺看 向他的眼神满是柔情, 像是在看等待已久的恋人。只有蒲江祺知道, 他就是看着宓溟流浪汉的造型想笑而已。
“你先说。”
“这个送给你。”
又是同时的声音,宓溟加了个递东西的动作。
木盒上的符文在接触外界空气的瞬间,闪烁了 一抹红光,似是有彩金色的液体在符文凹槽里流动。
宓溟感觉手心一股灼热,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直冲后背,滚烫的热量在后背处停留。
“给我的?”蒲江祺伸手接过了木盒。
那股灼热像是有了释放的缺口,转瞬即逝,等宓溟去感受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木盒握在蒲江祺的手里,符文便如同活了一般,缠上了蒲江祺的手。
“小心!”
宓溟和黄天霸都被吓了一跳,可两人都慢了一 步,木盒如同变魔术一般在三人的眼皮子底下汽化消失,蒲江祺的手心只留下一个青绿色的竹节造型的发簪,闪过一抹绿光,就安静了下来。
宓溟紧张地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还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