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之后,这人便被当做伤员抬了下来,提前送进了行辕的地窖里。
地窖平素就空着,如今内外都是锦衣卫的人,权当是地牢使用,青石板铺着厚厚的几层,中间夹了石灰和木炭,原是用来防潮的,如今正适合隔音。
“爷!”
底下人快速打开了地窖的门。
地窖口在上,人得从上面爬天梯下去,落地往前走,便是一间间地窖。每一间地窖都有不同的效用,最里层那间地窖最为阴冷。
沈东湛抬步进入,底下人早早的备下了桌椅。
“咱们动了刑,可这人却是个死鸭子,怎么都撬不开嘴。”周南上前,瞧着脚下匍匐在血泊中的男人,“想来也是,敢袭扰太子殿下,就算不死也得流放边疆,保不齐连家族老小也得受到牵连。”
沈东湛的胳膊搭在桌角,剑就搁在桌案上,“不说就成了吗?描摹画像,在煜城内找找,估计连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来。”
不说?
呵,不说也有不说的法子。
“是!”周南颔首。
那男子于血泊中抬起头,眼神怨毒的盯着沈东湛,眦目欲裂之态,以致面目狰狞可怖,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哑的吐出两个字,“走狗!”
恰,苏幕踏进门,一听得这两字,当下面色微沉,将目光落在了血色中。
“坐!”沈东湛仿佛习以为常,面上无波无澜。
苏幕坐定,“不曾想,你锦衣卫也有这一天。”
“锦衣卫的名声,比之你们东厂也好不到哪儿去。”沈东湛睨了周南一眼,“可见这缘分,有时候半点不由人,是天注定的。”
周南转身出门,吩咐门外的守卫,“沏两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