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子当即扯开了匠人的塞嘴布。
“江大夫于我有恩,他全家死得不明不白,已经是天大的愿望,你们……”匠人冷笑两声,“你们就是当年的凶手吧?”
栾胜放下手中杯盏,“东厂要杀人,必定斩草除根,还会留着你?不过,既然这案子如此费心费神,未免来日多生事端,还是就此了结为好。”
苏幕骇然心惊,“义父,锦衣卫……”
“不必多说!”栾胜知道她想说什么,“锦衣卫若是查无可查,自然也会就此罢手,杂家不想多生事端。那么多人都杀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苏幕还弯着腰,抱着拳,听得这话,瞬时脊背发凉,已然知晓了匠人的下场。
“苏幕。”栾胜音色温柔,“杀了他。”
苏幕身子僵直,“义父?”
“你是真的想查江家的案子,还是说……”
不待栾胜说完,苏幕面无表情拂袖,年修配合得极好,快速将剑递上。
苏幕的心,狠狠的钝痛着,反手间,冷剑出鞘,刹那间血色飞溅。
血,沿着她的剑刃,滚至剑尖,快速坠落地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很好!”栾胜满意的勾唇,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画卷,“人都死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还是……”
拂袖间,画卷飞上半空,栾胜陡然击出一掌,画卷瞬时被击得四分五裂,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仿佛下了一场春日里的雪。
苏幕握着剑的手,掌心一片濡湿,手背上青筋凸起,可她没办法,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绘着母亲发髻一脚的碎片,落在栾胜的脚边。
她看着他,抬脚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