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没敢抬头,皇帝不出声,她便一直跪在那里。
在一阵轻咳过后,皇帝冲着苏幕招招手,“起来吧!苏幕,你走近点,靠朕近点。”
“是!”苏幕俯首,弓着身近前,时刻谨记着自己当奴才的本分,将卑躬屈膝的奴相,牢牢的刻在骨子里。
皇帝幽然吐出一口气,瞧着躬了身,近在跟前的苏幕,“苏幕,你可知道朕叫你进宫,所为何事啊?”
“奴才愚钝,不敢贸贸然揣测圣意,请皇上恕罪!”苏幕毕恭毕敬,言语间极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
皇帝与栾胜不一样,栾胜终究是爱惜自己的刀子。
如栾胜所言,她是他手里最好的刀子!
但皇帝不一样,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他今儿能夸你,明儿就能杀你,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你呀,虽然是栾胜一手调教,可这胆量到底是差了点,栾胜在你这个年纪,什么话都敢跟朕说。”皇帝掩唇轻咳,蜡黄的面上漾开一丝凉意,“朕会给你下一道旨意,你带着人去一趟南都、将、军、府,顾、将、军病了,你替朕去探他的病!”
苏幕扑通跪地,“奴才领命!”
“是病得不轻,还是脑子不清楚,你看清楚,回来再禀报朕。”皇帝声音低沉而幽冷,“朕要听实话,明白吗?”
苏幕垂着头,“奴才明白,皇上放心!”
“东厂办事,朕素来放心,何况你又是栾胜举荐。”皇帝又是一阵低咳,“你可别辜负了你义父,一番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