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受了伤的人,身子分外虚弱,尤其是女子,更是畏寒怕冷……
“习惯了!”苏幕一句话,沈东湛心头一阵钝痛。
身上,旧伤新伤从不间断,可不就是习惯成自然了吗?
要知道,没人疼的孩子,怎么会喊疼呢?
“以后,告诉我。”沈东湛替她拢了拢衣襟。
苏幕环顾四周,徐徐坐直了身子,“这是哪儿?”
很显然,这不是那个栾氏墓葬。
“我们出来了!”沈东湛告诉她,“栾胜当时也在场,只不过你昏迷了,所以不知情。”
说这话的时候,沈东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有些余热,掌心里有些灼人。
“我没事!”苏幕拂开他的手,“我想喝水!”
沈东湛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坐在一旁,兀自去取了水,仔细的伺候着她喝了两口,“好点吗?”
“你别把我当三岁的孩子,我可是东厂千户。”苏幕靠在他身上,扬唇浅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沈东湛抱紧了她,幽幽吐出一口气,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确实,我想杀了他。”
但是,他是她的生父。
有些东西,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它就在那里搁着,让你无法跨越。
苏幕垂下眼帘,“我也想过。”
可彼时,她能力不足,所以忍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