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俯首,“回皇上的话,沈东湛负伤逃离,奴才没能追上他。”
皇帝目色一凛,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局面,是以不管怎样,沈东湛能挟制栾胜,而栾胜也能钳制沈东湛。
这两人,互为死敌。
甚好!
回过神来,皇帝若有所思的望着栾胜的手掌,“瞧过太医了吗?”
“没敢让太医瞧,只在府中看过了大夫,多谢皇上关心,奴才并无大碍!”栾胜言语间淡然自若,“习武之人,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幽幽叹口气,“沈东湛伤势如何?”
这是,试探。
“回皇上的话,伤得不轻,但能从奴才的手里逃走,自然也不能小觑。”虽然是主仆,却也是魑魅魍魉,各怀心思,“若是逃回了华云洲,只怕沈丘和沐飞花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事实。
皇帝满脸愁容,“你说你做事,竟也这般不当心?沈东湛是在去南都的路上,被你赶上的吧?”
足不出户,什么都知道。
皇帝,终究是谁也不信。
“是!”栾胜心知肚明,“他派人堵住了顾东朝,奴才与他纠缠之中,不慎重伤了他,自个也没讨着便宜。”
皇帝仿佛倦怠到了极点,无力的靠在软垫上,伸手扶额,有气无力的问,“如此说来,朕利用顾东朝,兵不刃血收服南都的计划……失败了?”
明明是有气无力,却带着一个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戾。
须知,任务失败,计划失败,能高兴吗?
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