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筋错骨!」李珝惶然。
栾胜居然对苏幕下了这样的狠手,直接蜕下了苏幕的胳膊,剧烈的疼痛,足以让她生不如死,可生不如死终究不是死。
死不了,疼半死。
「栾胜!」沐飞花愤然,「她也是你一手养大的,你还是不是人?」
饶是不算骨肉亲情,养只狗养了那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
「是不是人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你们都觉得痛苦,都在为她着急。」栾胜忽然觉得,「这可比拿到无疆,得偿所愿,来得更有趣。」
李珝只觉得,物以类聚。
想来也是,能跟先帝厮混在一处的人,自然也是冷血无情的,一如先帝,一如栾胜,都是自私自利的主。
连最起码的人性,早都吃进了狗肚子里。
所有人都笼在外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连带着东厂的那些死卫,亦有些愣怔,稍瞬便逐渐靠回了栾胜周围,呈铁桶之势。
「疯子!」丞相之前听闻,苏幕是栾胜的亲骨肉,心里有些诧异,亦有些不信,如今看来,这事怕是真的不可信。
大概是栾胜,想拖着苏幕下水,想拉着苏幕一起死,所以才想出来的借口。
在正常人看来,当爹的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独子,下此狠手?
独子啊!
独苗!
尤其是栾胜这样的阉人,怎么可能连最后的那点血脉,都敢狠心掐断?!
突然间,又是一声闷哼,伴随着苏幕的身子愈发弯曲,另一条胳膊亦被生生分筋错骨,惨烈的疼痛,伴随着面色惨白,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