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其实皇后娘娘跟您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说散就能散的,她心里攒着一口怨气,可骨子里还是最爱您的。」叶寄北叹口气,「至于宫里那个沈家的儿郎,臣未曾接触,自不知他的秉性,不好多说什么,但毕竟是故人之子。」
一句故人之子,将所有的情分都搁在了其中。
「寄北。」李珝缓了缓口吻,「你说,朕这些年是不是变了很多?」
叶寄北想说,你自己变没变,心里没点数吗?.
高高在上,听不得半句实话。
这点变数,傻子都看出来,只是自欺欺人的,始终不肯承认,倒是像极了先帝,那时候的先帝诚然也是个刚愎自用的。
如今李珝正值壮年,许是到老糊涂的时候,这毛病或许更甚,等到了先帝那个年岁,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疯魔的王?
先帝后来杀了多少人,叶寄北都是亲身经历过,亲眼所见过,当年的沈东湛和苏幕,东厂和锦衣卫,何等厮杀不断。
「皇上励精图治,外头人人夸赞您是个明君是个圣君。」叶寄北只能转移话题,朝廷人堆里扎久了,有些冠冕堂皇的话,几乎是信手拈来,「臣效忠皇上,只要皇上行仁政,为的是黎明百姓,其他的便可以忽略不计。」
明君?
李珝很受用。
这两个字,让人心里舒畅,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发泄口。
「朕自问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天下。」李珝叹口气,「只是,又有几人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