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叶寄北哼哼唧唧两声,「我跟你说,小爷如今不一样了,咱也是朝廷命官,好歹也是人堆里扎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当年这般吊儿郎当。」
沈东湛喝着茶,抬了眼皮子,「到了今日才开始反省?」
「嗯?」叶寄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不是顺杆子,骂他当年吊儿郎当?
「如此自谦的口吻,到了你沈东湛的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呢?」叶寄北喝口酒,拿起筷子夹菜,「他再不是当年的靖王殿下了,说句实话,我这心里也发慌,总担心他会变成第二个先帝。」
当年先帝之祸,连同地宫药人,至今想来都让人心惊胆战。
叶寄北很难想象,如果李珝也变成那样的人,这天下是不是又该受到重创?口口声声的为了天下,最后自私自利得只剩下自己,该是何等可笑滑稽。
「我向来不插手朝廷的事情,只老实待在华云洲,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担心他的猜忌,最终导致天下大乱。」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坐在那个位置上,便没一日是安生的,困在一个地方太久,人心就会浮躁。」
叶寄北点点头,「我想着,只能先哄着他再说。这人,已经听不了逆耳忠言,只能听好话,所以我便与他说好话,可劲的夸他,将皇后与莲妃之事,说成女子争风吃醋,他还觉得挺得意的,全然忘了当年对皇后许过的诺言。」
「自古无情帝王家。」沈东湛还能说什么?
除了这一句,已经无话可说。
「我寻思着你家小子既然肯入宫,多半是惦念着公主,如你这般性子,看上了就绝对不会放手,生怕他们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生死离别,干脆就让他留着得了!」叶寄北还是得跟沈东湛打个招呼,毕竟他沈家的儿郎,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