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隐约的交谈声传来,他才停住了步伐,无声的摘下棒球帽,将鬓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平心静气的蹲下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挪步。

等到能够清晰听见交谈声音之后,他踩屏住呼吸,安静的倾听起来。

只是少女冷淡的声音传来,第一句话就让潜入机密之处的波本面色一变。

“Prosecco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接受实验了。”

————

15分钟后。

冰冷又空旷的实验室,一切都是冷硬而无机质的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门,白色的床。床上长发男人乌木一样的黑发,映衬着昏迷之人苍白的脸,衬托的格外触目惊心。

降谷零沉默着走上前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

“Hagi……Hagi。”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敢剧烈的晃动,于是只能稍微弯下腰来,在这位好友在耳边低声呼唤。

床上的实验体没有丝毫反应。

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一旁的仪器上,代表心跳的那根线还勉强起伏着,降谷零甚至以为他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宽松的病号服空荡荡,下面是仅仅两周不见就极速消瘦的躯体,盖在手腕上的衣袖露出一截青紫色,降谷零下意识的撩起宽大的衣袖,只见萩原研二手腕上有两指宽紫色的束缚痕迹,尤其是手腕背面,明显是硬生生被摩擦破后又结痂的痕迹。

如同枯枝树根一样的血管上的皮肤布满针眼,手肘的位置几乎变为青色,指甲缝隙残留着血丝,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消失的这些天,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降谷零无声的、慢慢的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去,稳定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