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年有点疑惑,这个问题值得这么吃惊吗?他是丝毫想不到,这只是因为他叫了何栩的名字而已。

其实和何栩这样的人相处是很累的,他们这类人,敏感内向,与他们相处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虽然负面情绪不一定很多,但总会无形里给人压力。

所幸闻年是一个彻底的绅士,他极具耐性,又向来明白尊重他人。

闻年想着或许自己突然说话,何栩没有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看你也坐在四楼,我以为你也对机械自动化之类的感兴趣。”

何栩这时听清楚了,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自己对于那些并不感兴趣,他甚至不知道所谓的机械自动化之类的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因为闻年坐在那里而已。

但何栩并不想说谎,他只是摇了摇头。

看见何栩摇头,闻年也显露出了疑惑的样子:“那……”

何栩明白闻年的未尽之意,那你为什么会坐在四楼呢?

何栩只是抿着嘴,迟迟疑疑地看着闻年拉到胸前的拉链。

闻年没想到这样的问题也会叫他露出这样犹豫为难的样子,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在看些什么书呢?”

这个问题何栩可以回答,他松了口气,他说话说得很慢:“这两天在看《寒夜》。”

“《寒夜》?”

“巴金先生写的。”何栩慢吞吞地解释着,“讲的是一对五四毕业的大学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重庆艰难谋生的事情。”

何栩显然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很积极,他内心的紧张少了很多,说话流畅了很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