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恼人的习惯,但这没有妨碍任何人,他只是很隐秘的属于一个人的快乐。

闻年这么问他,何栩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说了:“我也是六点回家。”

闻年听了挑着眉看着何栩,意思是那怎么还不收拾回家呢?

何栩在视线下顿时有点坐立不安,闻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觉得何栩有点矛盾,行为很多时候都很奇怪。

但他并不纠结那些奇怪,也不想叫何栩这么坐立难安,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那我先回家了。”

何栩很快地点了一下头,闻年背着包还了书,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潇洒。

何栩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好像今天进行了一次奇幻的冒险,像爱丽丝梦游了仙境。

他是在路上蹦着跑着跳着回家的,甚至跳起来够了一下光秃秃的枝丫。

他沿着路砖缝,一路砖,一跨步,这么蹦跶着走,别人看着他,觉得他有病似的。

他双手捏着肋下的手包带,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放学,心里止不住蹁跹。

直到躺进他舒适安全的被窝里,他的心还在动荡不安。

接着,他突然想到,明天还能不能一起坐呢?

明天还会不会一起坐呢?

这个问题又让他难安起来,他猜测着,给每种可能在心里列出了种种参考条件。

他几乎是怀着一种虔诚的愿望和一种战兢忐忑入睡的。

上帝啊,谁能给他一种自由?然后让他不再在这种辗转的欲海里沉浮!?希望和绝望都显得沉闷,人世的爱太让人痛苦,得到会痛,得不到也会痛。

何栩下午是怀着微弱的希冀往图书馆走的,但他也被一种提前预知的失落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