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想和闻年一起吃顿饭,他等了三年。
何栩想和闻年说说话,他等了又等。
这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叫何栩等了再等。
何栩为什么没办法那么大方从容地站在闻年的面前,爽朗地说一句好久不见呢?
何栩为什么没办法那么平常又松懈地邀请闻年,就像多年好友一样随意,请闻年吃一顿饭呢?
何栩为什么不曾真正与闻年并肩而立呢?
何栩有那么差劲吗?
闻年就那么高不可攀吗?
何栩好像从来都是那个蹲在小黑屋的角落,只敢从那窗口去仰望月亮。
何栩知道那是月亮,何栩捞不到,所以何栩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过。
何栩在月亮的光辉里淋浴了很久,他浑身湿漉漉的。
何栩总是在这种沐浴里,莹白的丝线洒在身上,何栩觉得好美,但何栩又觉得惨白得好痛。
好痛啊,
何栩好痛啊,
何栩只是再看着闻年就会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什么会流眼泪?
就像何栩小时候总是很想要一张大一点的书桌,何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执念,他只是想要大一点,宽阔会让何栩感到快乐。
但是房间只有那么大,只能那么大,所以这根本是无法实现的,不可能实现的。
何栩从小到大都那么希望着,但直到他长大,直到他搬出来了,直到他和妈妈新租了一个房子,房子仍然是狭小,他仍然没有一张大一点的书桌。
就像何栩小时候总是想要一点零花钱,但是学校总是离得近,中午他回家吃,晚上他回家吃,他没有太多机会,去拥有一点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