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年不动声色地换着气,把心里挤压的浊气与这雪气交换。

他们一时没有说话,走在这冰天雪地里,好像不说话就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梁语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在他细长的手里化成了一点水渍,又从指缝滑落。

梁语不自觉地感叹:“好美啊。”

闻年看着旁边正出神注视着周围的梁语,有时候,闻年觉得其实某些时候的梁语像是一个文科生,他对于这些也有一种很细腻的体会。

梁语并不是粗枝大叶的,闻年也同样欣赏梁语的这种细腻。

刚刚梁语感叹好美时,闻年觉得梁语的神情也好美。

闻年同时又觉得,或许何栩现在也走在同一片雪茫茫里,他也会这么觉得,他的神情应该也如这般。

梁语受闻年的神情蛊惑了,梁语觉得此刻的闻年好像正站在旁边一样,他好像很近的样子。

梁语被蛊惑了,他突然觉得此时此景,真的是再适合不过表明心意。

梁语低了低头,又抬头看了一眼闻年,眼神从闻年高挺的鼻梁,滑落到薄薄的嘴唇,又垂落在闻年持着伞的指节上。

梁语盯了一会儿那分明的指节,不自觉地咽了咽,好像把堵住的嗓子眼打开一样,他沙哑着喊了一句闻年的名字。

“嗯?”闻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垂着头的梁语,平时梁语并不会这么垂着头,他向来是舒展又昂头挺胸的,闻年预料到似乎会有什么发生,他莫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