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沿着网球场旁边的大道走着,他并不着急,他知道他的目的地那里现在一定没有人在等。
他的目的地,没有人,各种意义上的,不会有人。
这夜色太凉了,何栩打了个哆嗦。
何栩觉得脖子里直灌风,他把他的棉衣帽子拉了起来。
视线顿时变得狭窄,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帽子里这块,被切割,被截留。
何栩把帽子拉得更深了,他整个头埋进了帽子里,他又觉得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安全从来是何栩的第一需求。
何栩不知道从何开始,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的确是第一需求。
何栩需要安全,他觉得安全他才不会紧绷才会放松。
何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地面上有着星光的阴影。
他一步一步往近春园接近,何栩觉得自己有点开心,有点期待。
闻年会送什么礼物呢?
但何栩又有一种长时间紧绷现在骤然放松下来的疲惫。
今天下午五点,何栩考完了他的最后一科,但他还是紧绷着,放松不下来,他吃不下东西,也无法休息。
直到现在,何栩一个人拖着他的影子,安静地走在校园里的冷风里。
何栩突然感觉到一种骤然的疲惫,以及疲惫下的放松。
何栩深深呼了一口气,那冷气进了肺里,循环一遍呼出来。
何栩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但实际距离并不算远,他走的慢,但终究还是到了。
亭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