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拉个人来求证,于是放完话便朝斜前方看,扯了齐客做天平上的砝码。
却见当事人仍在装哑巴,沉默着扒了几口饭,不知怎的像是装不下去了,忽地站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诶齐哥。”费列莱在后头喊,“这就不吃了?”
齐客没回头,一径走出了门,跟有鬼追他似的,走得飞快。
沈问津隐约瞥见了玻璃外他的一小半侧脸。
不知是因为暗沉的天色投下了小片阴影而造成的错觉,还是因为真的生气了,那张脸臭得像是丢了八百万。
三人瞪着眼,面面相觑,半天没人开口。沈问津憋了又憋,没憋住,问:“我是说错啥话了?他这是咋了?”
费列莱也苦着脸,把脑子想破了也没想明白,最后还是向之接了一句话。
“齐哥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他说,“他办公室里那盆绿植不知怎的枯了一半。它陪齐哥三年了,齐哥挺舍不得它的。”
“反正肯定不是针对你。”向之做了个总结,“你放宽心,没事儿,老板就这性子。”
沈问津心道他就是在针对自己。
不过自己也不至于为此感到不爽。
毕竟以自己从前的经验来看,这人的状态相比于生气而言,更像是在——
和他自己较劲。
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轻手轻脚地凑过来,不自在却小心翼翼地,用笨拙而简单的方式给自己递台阶。
他记得,齐客刚上高中时,还没那么自闭。虽说仍旧不爱主动说话,但基本还算得上有问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