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津蓦然回过神,放在台上的左手摸了下鼻子,方才的那点惶然不知所措顷刻间散去了。
他说:“饱了。咋了?”
“我还想点点吃的呢。”费列莱嘟囔着,“想拉个人陪我。”
他于是越过了青年,冲视线微垂、端正坐着的男人嚎了一嗓子:“老板你还吃吗?”
齐客抬起头,目光从沈问津的脊背上掠过去,定在了那头小卷毛上。
“不吃了。”他说。
他俩于是看着费列莱又举着酒杯去问别人。
俩人有十分钟都没再说话。直到月优再次点了点桌子,问齐客说“诶,你和向之是大学同学吧”,这边才逐渐有了鲜活的人气。
沈问津没再追着问“为什么高中不理我”,像是因为这些小插曲,把这个问题忘了。
但他明白,其实没忘。
只是觉得,再问,可能会生出些没头没尾,理不太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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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客领着一帮醉鬼浩浩荡荡回家,场面很壮观,吓死了一只坐电梯上楼的边牧。
他把人撂在沙发和地毯上,而后进了厨房,准备冲蜂蜜水。
沈问津没完全醉,尚有自主活动能力。他并不满足于在沙发上躺尸,于是也跟着老板进了厨房。
他看着老板从冰箱里掏锋蜜罐子,自己倚在洗手台旁,脆生生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齐客瞥他一眼,吸了口气,有一瞬间似乎很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道:“沙发上坐着去。”
沈·醉但热心·问津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直接嚷嚷开了。
“你怎么又不让我帮你。”他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噢,你肯定是觉得我醉了,我不行。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生平最听不得‘不行’俩字。”
齐客:……
醉鬼不讲理,齐客很头疼。
他坳不过,只得让热心的醉鬼帮忙烧了一壶水,拿了六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