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去?”木千流问道。
“一个剑狂而已,你想出手?”
木千流的眼神骤然一变,冷冷说道:“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缘由!”
“我知你心中那份执着!但你别忘了,此子只是恰巧与暮一笑同姓而已!杀他已是定论!提前告知你,只因你是木家副主,在木族长计面前,记得收起你的私人感情!”木千古负起双手,语重心长道。
“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木千流瞳孔微缩,眸中寒光凝成一点,话音微微带冷。
木千古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态度,兀自沉声说道:“此子对晚烟怀有私情,晚烟似乎也对他动了心!相同的变数,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木千流挑了挑眉,低头不语,似在思索考虑什么。
沉默几息后,木千古继续说道:“此子的修剑资质不在你之下,晚烟入宫之事可能会在其心中植入一颗负面的种子,他之境界如果止步于尊境倒也罢,若是迈入圣境,可能会给木族带来一场灾难!所以,左右权衡之下,只剩抹杀一途!”
木千流抬起头,问道:“在执行第二步计划时,是否会将晚烟置于险境?”
“不会!不过她腹中的胎儿,恐怕难以成活!”木千古毫无情感地回道。
“这样的计划,未免过于冷血了!”木千流不禁蹙起了眉头。
“我将晚烟的一生都搭了进去,你认为我还会在乎一个体内流有独氏血脉的胎儿?”木千古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变调,掺着一丝复杂难名的冷意。
木千流沉默,他从兄长的话音中听出了莫名的隐痛,那是由无奈、愧疚和决然汇融而成的一种心绪,无从诉解,惟有一直压抑下去!
“冥鬼推荐来的那名少年,似乎与暮轻歌有着不浅的交情,若是……”木千流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提醒道。
“无妨!弄成一场意外就行了!此事我会交给木启元去办。”
浓浓夜色中、山风骤急,呼啸着从断崖前掠过!
崖沿,木千古的发丝轻轻飘拂,那些急风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绝了。
“我知这个计划与决定,或许会对木族的未来造成一场灾难!然而耗去历代先人和祖父无数心血的那套理论,总要试上一试才不负我木族之盛名,无论验证的结果是否符合最初的愿想!”
“为了木族长计,千年也好,万世也罢,我已无心去计算太多!被胁迫是一种耻辱,我希望能够将这种耻辱永远地终结!”
木千古说这些话时,面色很平静。
他凝视着茫茫夜空,目光透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我知晓了。今后,你所做的任何决定,也将会是我的意志!”
木千流神情一凛,毅然往前踏出一步,跨入山崖前的那片虚空,拧身化作一道剑光,飞离了天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