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华云馆的赏赐,赵然相当兴奋,那道嘉奖呈文道还罢了,也就是一个荣誉和资历之类的证明,类似赵然穿越前单位里对先进职工的颁发的获奖证书,有用也算有用,填写简历的时候可以大书特书一笔,或者领导想要提拔你的时候,可以拿这东西事儿。可要有用到什么地步——领导要是压根儿不考虑你,这东西就是废纸一张,提也没人提起。
真正让他如获至宝的,还是这卷《五行神阵纂要》,以及那套巧精致的阵盘。
先不忙看书,赵然拿着阵盘就到后山观云台,先用法器布设了个自己唯一会使的五行后土转金阵,然后念咒启动,逐一操演,玩了个不亦乐乎。一个人瞎玩没意思,他又将老驴骗入阵中,让老驴扮演妖怪,以老驴试法。
可怜老驴在阵中被折腾得懵懂转向,继而惨不忍睹,经历了五行大阵包含的各类攻击,可谓饱受摧残。虽赵然控制着大阵的运行,尽量不出“杀招”,但老驴仍旧被折腾得够呛,等赵然兴尽收阵的时候,差口吐白沫。
赵然哈哈大笑着,不停安抚老驴,缓过气来的老驴头一件事情,就是扬起脑袋将赵然了个跟头,然后追着赵然满山乱跑。
当晚,赵然开始研习阵书纂要。这卷《五行神阵纂要》并不厚,记载了二十五种常用阵法,共分五类,每类五种。五行阵法千变万化,当然不止二十五种,但华云馆想来肯定是考虑过赵然的个人能力和阵法学习程度,只是选择了二十五种简单的阵法编纂此书,书上的油墨印记散发着新鲜的味道,很明显是刚刚书写而就。
这二十五种阵法都是以五行之一为主,选择一行相辅,其余三行配合。赵然在罗家宅院捉妖时使用的阵法就是其中之一,“五行后土转金阵”,顾名思义,以土为主,以金为辅,其阵以困敌为要,兼具杀伤性。
在这卷纂要中,每一种阵法都有布设的方位图,配上一段文字明,附上法阵需要念诵的咒语。赵然一页一页翻过去,挨个研习起来。
阵法对法器的布设方位非常讲究,相互之间间隔多远,方位和角度在什么地方,都有明。比如五行离火巨木阵,此阵以火为主,以木为辅,火属性法器布于核心镇眼,因为木生火,故此木属性法器要紧挨在火属性法器左近,以助火势;而水克火,则需将水属性法器置于远离镇眼的位置,避免属性相冲。至于其余金土属性法器,同样需要考虑与其余三者之间的位置关系,尽量做到阵型严谨而不疏离,效用最大而不牵累。
此外,在发动大阵应敌的时候,启动法器的顺序也很重要,务必做到五行相合五行匹配,可以启动一件法器发动单攻,也可以启动两件法器双攻,在阵法运使熟练之后,甚至能做到同时以三件法器四件法器甚至五件法器对敌,效果更佳。通俗一,也就是尽量做到一加一大于二,而不是一加一于二。
赵然回忆自己曾经布下的五行后土转金阵,以之相比书中所述,法器的位置大致相同,但间距和方位却出入很大;同时自己在运转法阵的时候,每次也只启动一件法器,远远做不到五行法器的配合。如果要拿自己当日的表现做个评判的话,肯定是不合格的,于是赵然汗颜不已。
此后的日子,赵然重新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涯,早课诵读戒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阵图和阵型,晚课上教授答疑释义的时候,他琢磨的是五行法器的配合运转。到了下午,他又去后山演练法阵的实际操控,忙得不可开交。
别看《五行神阵纂要》只记录了区区二十五种简单阵法,但每一种阵法的运转和使用却相当耗费脑力。如果赵然不求甚解,只求会简单运用,那么一切都很简单,按照书上所述即可。但阵法是赵然目前唯一能够接触到的道术,或者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对敌和保命手段,故此他真是用上了心思,对于法阵启动之后的每一种变化,都要琢磨无数次,以求发挥最大效能,同时演练不知多少回,以求达到信手而为的地步。
在演练阵法的过程中,老驴一直是他忠实的伙伴,且不管赵然如何绞尽脑汁,以嫩草甜薯青菜甚至香喷喷的肉包子作为诱饵,这驴子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帮他试法检验大阵的威力。当然,驴子和赵然都不免深受其苦,一个是在演阵的过程中,一个则是在收阵完毕之后。
这一日,赵然演练到五行后土转金阵的时候,按照《纂要》中所述的方式布设阵型演练法器配合,他发现法器的五行配合确实令威力大大增强,比自己当日捉妖时只使用一件法器对敌,功效显著数倍不止,可在大阵的气机运行上,却总是有些滞涩,远远比不上自己当日运使阵法时那么流畅。
这是赵然遇到的头一个难题,其实这个难题应当归咎于华云馆。
大卓卓道长回华云馆后,向馆中禀报了赵然的功劳,依循旧例,华云馆是要对赵然给予嘉奖和赏赐的,在这方面,基本上以听取大卓卓道长的意见为主。按照卓道长的想法,赵然对于阵法一道研究得比较多,只是限于资质和天份,将来成就有限。基于此,华云馆做出了赏赐他一套阵盘和一卷阵法书籍的决定。
阵盘以精巧简易为主,以适应普通凡人的操控力,而阵书,则摘选了二十五种基本的五行法阵,汇集与一卷之中。关键的问题是,因为《五行神阵纂要》是现编新摘的书,编书的道士遗漏了一句总则里的注释——“概以天地行止为契,不拘一图”。这句话的意思是,布阵的时候,当依据天时地利人和为宗旨,不可拘泥于图形。
这句要旨,其实也明了布阵的总体方略,实际上,在布阵一道上,之所以有高手和俗手之分,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否则都以阵图为准绳,那阵法一道也就谈不上有什么高深之处了。而具体使用阵法的时候,同样的法阵,在高手和俗手运使出来,有如云泥之别。
也许华云馆编纂这本书籍的道士认为,以赵然这样的俗道,能够运使阵法便已经不易,若是加上这么一句话,或许会干扰其布阵,反而起到反效果,故此便舍弃了这句话,又或许该道士编书的时候干脆就遗漏了,总之,赵然现在开始苦苦思索起其中的不同来。
在经过数日冥思苦想以及多次试法以后,赵然最终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他决定不拘泥于书中的固定布设方式,而是在凝神状态中去体察天地运行气机,依照自己观察而来的结果去布阵。为此,他重新将书翻到第一页,推翻了之前的研习成果,从头开始试验,最终得出来的结果就是,按照自己的观察来布阵,效果更佳!
赵然苦学阵法知识,基本上丢开了藏中的经书,但因为他对那些书籍早已滚瓜烂熟,在月考之中并没有掉链子,连续两个月都在一等之列。
这段时间中,从川边传来了一个消息,远赴西川宣慰司参加大明与西夏作战的客堂洪执事不幸罹难,死于白马山下的一次夏军偷袭中。西真武宫专门为其发布悼文,并在无极院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法事。
与此同时,久违了的于致远终于回来了,他被监院和三都核准,升迁为客堂知客,成为了无极院八大执事之一。
感谢yangzhigang听海的歌johninter的打赏。
得了华云馆的赏赐,赵然相当兴奋,那道嘉奖呈文道还罢了,也就是一个荣誉和资历之类的证明,类似赵然穿越前单位里对先进职工的颁发的获奖证书,有用也算有用,填写简历的时候可以大书特书一笔,或者领导想要提拔你的时候,可以拿这东西事儿。可要有用到什么地步——领导要是压根儿不考虑你,这东西就是废纸一张,提也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