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旖琳郑重其事回答道。

殷无咎摇了摇头苦笑道：“皇后，你这是在作茧自缚，若是你真想废掉薛涛，改立册封郑良娣为太子妃，那么荥阳郑氏必定会成为执政门阀，其势丝毫不输鼎盛时期的赵郡李氏，来日太子登基继位定会受到掣肘。”

“太上皇，您这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夏旖琳还以为殷无咎这是在唬人。

她可是打从心里认为郑良娣更适合为太子妃，毕竟她是来自大名鼎鼎的荥阳郑氏，加之又是韩国公郑稷的嫡女，与之相比薛涛身世门第确定逊色太多。

其实殷无咎并不在意薛涛是否为太子妃，可他不允许郑良娣为太子妃，于是苦口婆心说道：“皇后，你可知道韩国公郑稷何许人也？他曾经跟我驰骋战场立下赫赫功勋，其父又是一代名相郑虔，门生故吏遍天下，贤德之声远播四海。”

“要是改立郑良娣为太子妃，韩国公郑稷入朝拜相就是板上钉钉，这样荥阳郑氏在朝堂上便有三位宰相，右仆射郑珣瑜的两个儿子又有王佐之才，一旦我跟皇帝两人驾鹤西归，皇后你一个妇道人家真能为太子遮风挡雨？”

这话一出，夏旖琳晴天霹雳感到毛骨悚然。

她才意识到郑良娣后面可是整个荥阳郑氏，诸如太上皇这般英明神武，前后也是花费二十几年这才拆解掉赵郡李氏和清河崔氏的执政体系。

因为夏旖琳同样清楚世家大族的底蕴，所以她才想要为殷景阳找个门当户对的太子妃，殊不知这只是在自掘坟墓而已。

如果郑良娣顺利册封为太子妃，那么她的儿子便是嫡子，若无意外来日皇帝肯定是她的儿子，这样便会有无数势力团结在郑良娣的身后，连同荥阳郑氏都会跟着水涨船高。

问题是荥阳郑氏的地位过于显赫，而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殷天骄同样意识到郑良娣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开始慎重考虑要不要废掉太子妃薛涛，凡事只有防微杜渐才是长治久安之计。

殷无咎见到殷天骄和夏旖琳好像陷入两难，他语重心长说道：“若是你们真想册封郑良娣为太子妃，那么郑珣瑜和郑余庆两位宰相必须外放为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留在洛阳，就像当初我把崔家兄弟外放一样。”

“哒哒哒！”

忽然间，外面清脆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