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惧怕当这扇门打开后，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若是当面看到，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悔恨终身的事。

可他也看得清楚，白雨宁，是自愿跟他进休息室的。

他现下能做什么呢？

像个小丑一样闯进去被人笑话吗。

江可妍轻步追过来，她现在心里开心得要命。

可纪子寒的脸色很难看。

她十分艰难地，才装出一副担忧神色。

她扯住纪子寒的衣袖，用极低的声量劝道，“子寒，我们走吧。”

纪子寒不为所动，平日里那双凌厉的狭长黑眸，由忿怒转为空洞。

过往的画面在他脑中穿插交错，昨夜他们还同床共枕，肆意缠绵，今日她便出来跟别人厮混。

究竟什么是真的。

他泄了气，拳头渐渐松开，又缓缓放下。

仅仅是一扇普通的门，对他而言却如同一条巨大的深壑，将他隔绝在外。

一时间他失了力，也泄了气，脑子只剩下尖锐刺耳的嗡嗡声，外面什么声音也听不清了，只任凭着江可妍扯着往宴会厅走。

将桌上的酒喝了又喝，他想尽快麻痹掉神经，纵然此刻心脏其实已经麻痹了。

不断有熟识的人上来打招呼，纪子寒觉得自己眼睛也快瞎了，看到这些人似乎都是重影，便也没搭理。

江可妍也不打扰，甚至还以一副正牌女友的姿态，巧言令色地替他周旋开脱。

直至宴会接近尾声，极少在外喝多的纪子寒终于摊在了椅子上酩酊烂醉。

江可妍十分得意，她轻嗤一声，得意于纪子寒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白雨宁即便是跟他睡过又如何，现在她与李雩泽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了。

纪子寒这种人，怎么可能接受如此被人睡过的女人。

她扶上纪子寒，贴心道，“子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