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不知道海瑞是什么意思,不过李志远还是道:“下官做官,十年出头了……”
“十年了,”海瑞点了点头,双手撑着案桌,大气的坐在案桌后,道:“既然为官这么久,这点为官之道都不懂吗?”
“总督前些日子才下令不准镇压军户,主要以安抚沟通为主,你让本官派兵镇压?”
“你这是要本官枉顾上官命令?驳了总督的颜面?”说着,海瑞俯身,凝视着李志远,道:“李参政,你这是要断送我的官途?”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正义之气,然而说出的话,却句句隐含人情世故的海瑞,李志远整个人都呆了,这真的是那个海笔架?
“抚台,可是那些军户无理取闹,就算是镇压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啊,朝廷法度……”
“不要跟我说这些!”海瑞直接抬起一只大手打断李志远要说的话,而后手一翻,指向门口,“我海瑞,从不顶撞上官,下去吧!”
看着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海瑞,李志远张了张嘴,最后只能一甩袖,转身离去。
参政李志远走后,副使王安国,穿着红色官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抚台,绝对不能派兵,军户闹事情有可原,这是有人故意使坏,千万不能……”
说着,却见海瑞淡定的起身,道:“放心吧,没有总督的命令,我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如此,如此甚好……”看着这位传闻中的海笔架,王安国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之色。
“还有事吗?”海瑞看向王安国。
“没,没了,既然抚台已有决断,下官就放心了…下官告退……”说完,王安国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只觉得这个海瑞也没什么不同。
亏得小阁老每次来信,都会强调,警惕这个海瑞。
呵,言过其实了,传闻终究是传闻而已,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呵,”看着急匆匆来,急匆匆离去的李、王二人,海瑞负手站在门口,发出一声轻笑,有些自语的意味,道:“道家言: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看来我海瑞,也有和光同尘的潜质?”说着,他又摇头,目光灼灼道:
“儒术,道法,和光同尘,浩然正气?无论何术,有益于国者,皆可用之!”
海瑞,从来都不是一个拘泥的迂腐之人,反而是个很有头脑的聪明人。
“我海瑞与君父一心!”
一连数日,海瑞始终对大同的政务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他这幅“摆烂”的行为,也引起了清流和严党两方的激烈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