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边在朱灵互相抹奶油的朱先烯。他脸上抹了一堆奶油，年纪不过大一轮，但身上却有一种老父亲一般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确实.”

“他竟然都知道吃鸡蛋要给钱。”

“毕竟他富有四海，何至于向人家讨饭来过日子。不过他似乎也看到了未来他觉得你多半是回不去了。”

“因为沉下去吗？”

“不完全是。我之前和他聊过，我们的看法也一致——还记得因苏拉村子里那棵命树吗？死掉的人可以变成树立在那里，生死之间的边界已经完全模糊了。我曾经说，这简直是洪荒时代。”

“我知道。”

“那么，罗马和这样有区别吗？”商洛看着她。

法厄同微微低头。事情的现状在她面前一一展开：

欧米伽39号燃素潜航舰，全员阵亡。

欧米伽39号燃素潜航舰，全员苏生。

他们在亚历山大和自己的父母团聚了，他们也很快就能和自己的妻儿团聚。

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再一次被模糊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过往的一切秩序全部都要被颠覆，而我们还没有找到建立新秩序的办法。也就是说.属于罗马的洪荒时代要来了。到时候，各路罗马残余，那些科技蛮族，还有我们的接管罗马遗产的干涉部队，恐怕会面临洪荒一般的大争之世吧。”

“啊”法厄同摁住自己的额头，“也就是说，不只是罗马帝国灭亡那么简单。还有旧有的秩序，旧有的一切，都会随之崩溃是吧？”

“所以，我们才终止了大西部铁路的计划——如果是为了接受罗马遗产，那么修一条铁路也是值得的。但因为罗马的情况实在难以预料，朝廷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所以，他问你有没有常住的想法。如果有的话，去报他的研究生，他会正经教你些东西。你怎么看？”

“我爱罗马，我怕她完了。但如果罗马的灭亡已经成了命中注定.那我还是多吃几块烤肉吧。多吃点震旦的食物，变成震旦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