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强烈到不受大脑控制的情绪,时时刻刻拉扯着他神经,试图说服他做有违本心的决定。
他想她。
发了疯的想。
想听她的声音,闻她的味道,品尝她的美好,做一切情侣能做的事。
顾之恒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张照片,眼底欲念汹涌,热意上涌脸颊在耳边嗡嗡作响。
“小顾总?”察觉他情况不对,温儒林紧张上前,却被顾之恒抬手制止。
温儒林面露不忍:“小顾总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少抽一些烟,要是以后陆小姐知道……”
“她现在不会知道。”顾之恒打断温儒林,垂眼,摸出根烟重新在薄唇间点燃,“以后也不会知道。”
他只是远远看着她,就已经这样的难过,更遑论隔着生死的距离。
他舍不得她。
更舍不得她难过。
他的小姑娘那样的明媚鲜活,合该无忧无虑,永远绽放……
顾之恒喉咙酸涩的厉害,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水泥厂占地面积很大,顾之恒七拐八绕,走到关押赫连野的仓库。
厚重的木门咯吱一声响,一股陈年腐朽味扑面而来。
顾之恒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头顶老式灯泡坚挺地亮着,随着庭院吹进来的风晃动。
人影被摇曳的灯光拖长。
一直蔓延到赫连野坐着的角落。
赫连野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面部轮廓柔美而精致,唯独一双眼阴翳渗人,静静看着人时,仿佛能看到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来了?”赫连野抻了抻腿,慢条斯理站起来,那架势不像是阶下囚,更像等待上钩的鱼饵。
顾之恒瞥了赫连野一眼,敲出根烟咬嘴里,砂轮滚动,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他瘦削的脸。
赫连野咂咂嘴,姿态散漫,“来一根?”
“你配吗?”顾之恒深吸了一口,冷眼打量着赫连野。
赫连野勾了勾唇,露出玩味的笑:“如果我说能让你免于病痛折磨?顾总觉得我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