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看着温爻，眼神里的悲伤和心疼缓缓流露。

“一开始你的确只是放出了几个毒人，但并不是如若离告诉我们的那样。那根本不是求助的信号。你只是想要吸引关注毒人的人前来。但是你发现这么几个毒人并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制造了一场毒人屠杀。

你设下毒雾作为屏障，不是单纯为了阻止寻找的人，更是为了杀了那些人。因为你知道毒人的消息一出，皇上一定会派那些人过来，你原本是想在那座山林进行你的复仇吧。

可是你没想到后面是我和段玉裁找到了你。

那些空着的箱子里原本装的是兵器，那些毒人根本没有出那地道，他们拿着那些兵器就藏在地道里，藏在之前若离藏着的地方。那翻新的土本来就是障眼法，那地道有别的出去的法子，你刻意在那个地方弄成有人出入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吸引人进去！

如果毒雾没有杀死你想杀死的人，那他们就会发现那个口子，来到底下，你就会在那对他们进行审判，让他们去往真正的地狱。你说我说的对吗?”

温妤自顾自的说完这些，说完后便看见了沉默的若离和温爻。

温爻叹了一口气。“你和你父亲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为人最是正直善良，也不愿将人往坏处想。今日若是换做是你父亲在，他才不会想到那么多。”

温爻感觉自己的心脏缩了好几下，竟是难言的疼。他深呼吸，随后又说道：“你说的大概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之后呢?你应该也猜到了才对。”

温妤继续说:“后来，你见到是我和段玉裁，所以你改变了你的计划。你和若离任由着我带着你们离开，来到都城。并且秘密的控制着那些躲藏的毒人分散。一部分是攻击肖玉，一部分则是被你放到了都城的周围。

你让若离在肖玉回来的时候攻击肖玉，主动的将自己送到这大理寺。一方面是为了不牵连万花苑，因为若离是主动找上去的。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突出肖玉的英勇。

在都城之中亲手将毒人控制中，肖玉这一功劳一定会被人大宣扬。皇帝也会设宴。届时所有重要的人都会齐聚宫中。那时便是你复仇的最好机会。

若离在牢中会控制着毒人，也可以把牢里所有亡命之徒放出来，配合着城外的毒人，整个都城都会陷入混乱，那群人也逃不掉。你要将那一切毁掉。

我之前不明白你说你对不起温家的信仰，对不起这天下。后来我明白了，因为你决定放弃温家用医救世的信仰，你要毁了这天下。”

温爻沉默良久。

“没错，你说的都没错。这一年，黄春突然将我们转移。他说皇帝对他起疑心了，他要把我们换个位置以防皇帝发现。我讽刺他，原本只是为了争一口气的，却没想到刺激了他。

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温家被我害惨了，我知道了真相。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温家所有人都会好好活着。我恨我自！我也恨黄春和那什么狗屁天子！”

温爻嘶吼着，那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后来黄春莫名奇妙的很久都没出现。不过他不出现正好，我也好不容易挣脱了锁。但是那么多年的封闭生活，我已经无法在外面的世界中寻找复仇的机会。后来我想，为何不能利用那些毒人呢？我想让他们尝尝自食恶果的感觉。”

温爻的眼睛通红。

“原本设下的局是为了黄春而设的，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黄春已经死了。后来我知道了，也遇见你们了。更好的计划生成了。皇帝既然那么在乎这天下，那我就便也让他尝一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

温爻的眼睛睁大，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声音颤抖却又狠厉。绝望，恨意......

温妤望着这样的小叔心疼的难以言喻。

“可是温家每一个人都不会希望看见这个画面发生!”温妤哽咽着出声。“你以为这是复仇，你以为这是对那些恶人的制裁，可是不是的!这只是玷污我们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