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酌没有停住脚步。
卫妤却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逐渐收紧。
他在克制怒火。
这一层的走廊很安静,王桐这么一吼,其他病房里的人都好奇出来看了看。
“沈江尧,你听到没有?!”
卫妤忍无可忍了。
即便床上的人是真正的沈秋然,王桐也没有资格对时酌以长辈的身份自居。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是他什么人?你隐瞒了这个秘密那么多年,凭什么说他不孝?!”
事情闹大了对他们谁都不好。
可这件事,时酌本就是占理的。
是王桐自以为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乱来……
“我不隐瞒,你以为她还能活下来吗?”
王桐如疯魔了一般,快步紧逼,冲着卫妤大吼:“秋然水深火热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手指颤抖着指着时酌,控诉道:“他在给别人当儿子!别跟我说什么不知者无罪,他在自己母亲受难时只顾着自己享受,他就是不孝!”
负面舆论往往更具有影响力。
比如现在,所有旁观者印象最深的,恐怕只有不孝二字。
“自己的生母都不认了啊,不肖子孙。”
“看着家里挺有钱的啊,不至于连母亲都不认啊。”
“豪门之间的事儿,懂的都懂,可能嫌弃自己母亲的出身吧。”
这些人……卫妤越听越气。
男人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走吧,别管他了。”
真受不了这个气。
卫妤最终是忍下来了。
“好,我们走。”
恰在此时,电梯门开了,任远竟然和池秋一起出现了。
这太突然了。
“有意思,刚到就看见了这么一出好戏。”
任远直接把文件甩到了王桐脸上:“看仔细了,床上那位,根本不是我家小姐!”
是“沈秋然”和时酌的亲子鉴定。
不足以证明两人是血亲。
不知是被他的话震惊了,还是被文件夹杂懵了,王桐许久没有回神。
“你说……什么?”
时酌皱眉看向任远:“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看不得他嚣张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做了很多,自以为深情,实际上连替身都认不出。”
任远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这种事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反正我们都会把那个人治好。”
王桐好像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