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长看着他,点点头,“不介意的话,我们坐下慢慢说。”
“多谢馆长。”彭渊从善如流的坐下了,丝毫不畏惧时疫的模样,让小大夫们纷纷熄了火气。
“老夫可以保证,不是时疫。”老馆长开口第一句就是否认时疫的事情,彭渊点头,洗耳恭听。
“连日的饥饿、脱水将他们的身子都掏空了,能到清河县全靠不认命的一口气撑着。初到那日,庄上的公子施舍了米粥,好些人背着大夫们吃下了许多。等发现时,已然晚矣。哎……”
彭渊了然,长久的饥饿,根本就不能多吃,很容易不知节制撑死。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终于找到了一处能活下去的地方,那口气一松,好些人都病倒了,身子底子弱的,根本撑不到药物发挥作用。造孽啊!”老馆长哽咽着,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收不住,潸然落下。
“分明已然熬到了这,却还是没能活下来。”
彭渊听着老馆长的话,默不作声,他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视频。里面的医生也和现在的老馆长一样,哽咽的说着,他能活下去的,我明明可以救活他!可是他放弃治疗了。
良久,彭渊出言安慰,“都是上天的安排,您已经尽力了!
您和小大夫们收拾收拾吧,带着剩下的病人,搬到庄子上去。”
老馆长叹气,“彭庄主,真是抱歉,自从老朽来到此处就一直再给你添麻烦。”
“没有的事,咱们是合作关系。我需要借助您的力量,如今这世道,医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我庄子上还有药圃等着您的学生们照顾呢!”
当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给他找事做,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老馆长勉强撑起一抹笑,然后带着学生们开始收拾,彭渊起身去找韩村长说明情况。
韩村长听完后唏嘘不已,看了看那些已经麻木了的病患,再看看在彭渊保护下的村里人,顿时觉得村里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大侄,这事是村里做的不对,请你跟大夫们道个歉。这茅屋也别烧了,他们要住就住着吧!”
“叔,我还是想让他们搬进庄子里。这次的事情,我觉得村里人没做错,特殊时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要了人命的,警醒些很正常。
而且村里人给我提了个醒,卫生问题的确不能忽视。”彭渊觉得,是时候把消杀的理念灌输给这些大夫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