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眼珠一转,伸手一拍自己的脑门,装着乍记起来的样子,叫道:“哎哟!坏了,东家嘱我到菜市上再进些鸡鹅,我给忘了!”说完赶紧冲着卫羽裳等人拱拱手,拨脚就开溜。
卫羽裳和卫羽心俩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陈晓木走到二人中间,先是看看卫羽裳,后又望望卫羽心,忍不住笑道:“姐妹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卫羽裳闻声全身一抖,泪水瞬间蓄满眼眶,她颤声问,“对面可是羽心妹妹?”
卫羽心先是一脸茫然之色,后又是一脸惊喜交加,急步跨过来,一把抱着卫羽裳,嘤嘤哭道:“姐姐,你和父亲这些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和娘亲找得好苦啊!”
卫羽裳用手轻轻抚摸着卫羽心的一头青丝,也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按理说卫文在郑国当丞相也是名声在外,卫羽心母女应该很容易就找到他,只可惜卫文在鲁国时用得是卫恒的名字,这一字之差,又是万人之上的丞相门第,古代又没什么电视报纸,隔三差五的上去露个脸,训训话,顺便指导一下工作什么的,再说古代等级森严,平民百姓平时除了打官司告状,连个小县官都见不到,何况卫文这个郑国的二把手呢!
当下卫羽裳举起袖子替卫羽心擦擦眼泪,牵起她的手说道:“走,妹妹,我带你去见爹爹!”
′′哎,慢着!”陈晓木闻声急忙上前阻拦,并说道:“羽裳,刚才我听段先生讲,你爹爹原先是鲁国人,后改名参加郑国科考,你现今贸然带着妹妹去认亲,这万一传出去,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的!”
卫羽裳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有些焦燥地问陈晓木,“老师,您是不知道我们父女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自从当年和娘亲与妹妹走散后,这十多年来爹爹对她们己经思念成痴,几乎每天从早到晚都要提起她俩多遍,朝中大臣好友曾经排着队要为父亲保媒都被他一一拒绝,如今见到妹妹还不知他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陈晓木微笑着小声说道:“我又不是不让你们父女相认,你急什么?”
“那我把妹妹带回相府等爹爹回来再让他俩相认。”卫羽裳说着牵着卫羽心的手就要走。
陈晓木立即伸手拦在她俩面前,笑道:“急什么?这边我己经安排好了,待会我让小二重新安排一个包间,让你们一家人相见就是了,再说你这一走,怎么向段先生他们交待?”
卫羽裳想想也是,便弯腰施礼道:“一切听从老师安排就是了。”
陈晓木点点头,这才问起卫羽裳怎么也想起到这个地方来,原来卫羽裳先是让吴掌柜过来拿鸡舌去厨房做菜,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吴掌柜将鸡舌拿过来,眼看着锅里的油翻滚起来,一急之下便亲自跑了过来。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陈晓木皱起眉头,他觉得因为一道菜杀了几十只鸡,实在是过于铺张浪费,而且每只鸡只取一个鸡舌,他对卫羽裳说道:“朝廷现今国库空空如也,连皇宫里都要向外借银子开饭,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你看那白公子,父亲不过是一个新京城知府,如我没猜错,郑国知府每月的饷银最多也就三十两,外加一些公事费,养廉银之类的贴补,每月绝对不会超过两百两银子,你看他刚才一会功夫己经掏出一万多两白银,这些银子能是正道得来的吗?”
陈晓木的一席话,说得卫羽裳面红耳赤,呆了半天才小声辩解道:“爹爹是朝廷一品大员,每月光是饷银就有将近三百两,若算上朝廷的各种贴补和皇上的赏赐每月收入不会低于一千两,因尔请爹爹既是多年好友也是当年救助过我们父女的恩人段先生吃一顿上好饭菜的银子还是没有什么的,至于老师提到白诚白公子,人家的家族老早就取得咱们郑国的食盐专卖许可,远的不说,就眼下这新京城里至少有一半的食盐都出自他家盐行!如今朝中的一些急需用度也大多靠着他家的盐税给撑着。”
′′呵呵”陈晓木冷笑道:‘′一个国家的财政居然要靠一个盐商支撑着,那这个盐商岂不是富可敌国吗?这里的水有多深,恐怕谁都不知道!我看不如把食盐专卖权给收回来,由国家来经营,这样即可保证食盐的质量,又可增加朝廷的财税收入。”
“这个肯定不行!”卫羽裳摇头道:“食盐这一块自古以来都是由朝廷指定的盐商经营,当今各国也都遵循这条规矩,若象老师您说的这样一改,那朝廷岂不是变成了盐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