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腿马上哭丧着脸乞求道:“叶师爷,小可实在是怕这对母女在陈通判今天上任的大喜日子里给他添乱,随口说了一些有口无心的话,乞请叶师爷全当是小可放了个屁算了!”
叶笃正用手捋了捋颌下不长的胡须,微微点头道:“张德贵,这次我就当是没听见,但绝不可再有下次!”
张飞腿赶紧连连拱手:“一定,一定,多谢叶师爷!”
“好了,不必多礼!”叶笃正摆摆手:“你去公堂准备升堂,季婆婆和余姑娘就交给我带去膳厅,见通判大人!”
府衙膳厅内,苏星辰此时已经先行离开,陈晓木正和一群陌生面孔寒暄,相互说着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偌大的膳厅内,众星拱月般摆了五张圆桌子,其中位于正中间的圆桌为主桌,陈晓木和庄同知,江训导,靳守备等人就同坐在这张桌上,苏星辰走后,不论品级还是官职,这膳厅内就要数到庄同知最大了,不过这庄同知早已拜在卫文门下,成了卫文的门生,他对陈晓木的来历内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在这主桌上的主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坐上去,俩人推让了半天,最后庄同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主位上再放上一张椅子,两个人并排而坐,挤是挤了点,只是好歹大家都不必在礼节上浪费时间,早点开吃!
陈晓木回新京城连头带尾总共不到五天时间,并且仅上过一次朝会,此时连朝中官员都认不得几个,就更别提下面的地方官员了,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一个也不认识,因而每逢官员过来敬酒,庄同知还要再顺带着为陈晓木简单介绍一番,什么这是王团练,这是李总捕头,若遇到和他私交比较好的,还不忘随口再夸奖两句。
这样一圈下来,虽然这酒的度数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也架不住膳厅内这几十个人挨个敬酒!此刻陈晓木头开始晕乎乎的了,更让他难受的是这酒后劲十足,还上头,看着官员们个个排着队过来敬酒,初来乍到的他又不好拒绝,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救星来了,叶笃正带着季婆婆母女走进膳厅,那季婆婆一看这么多穿着官服的官员在这里面吃饭,那能错过这个机会,立马和女儿余英男双双跪在膳厅门前喊冤!
如此一来恐怕膳厅中的这些官员胃口再好也吃不下去了,陈晓木借机把酒杯往旁边一推,头重脚轻从桌边站起来,双手抱拳对膳厅内的众人说道:“各位同僚,有人前来告状,本官得去升堂问案了!”
陈晓木说完又单独和身旁的庄同知打了声招呼,便摇摇晃晃向外走,庄同知这时也没少喝,这场酒说是为陈晓木和苏星辰接风,可苏星辰提前走了,庄同知又是府衙里事实上的二把手,关键是俩人还坐在一起,府衙里官员过来敬酒一敬肯定就是俩人一齐敬!
眼见陈晓木起身向外走,庄同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起身踉踉跄跄追到其身后,一把将他扯住,磕磕巴巴道:“陈…陈通判,万万不…不可,朝…朝廷有明文规定,醉酒不准升堂审案!”
陈晓木扒拉开庄同知的手,不以为意道:“没…事,我没醉,现时咱们都是百姓的父母官,百姓喊冤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这……!”庄同知一时语塞,陈晓木转头对叶笃正道:“叶师爷,你把季婆婆母女带到前面公堂等我。”
看着几个人远去的背影,新京府衙总捕头李剑阁走到庄同知身边,若有所思道:“同知大人,这个愣头青恐怕要给咱们惹事了!”